前几年,丰子恺纪念馆由全局长分管。近期全局调离文化局,在整理文件时发现了这封信,他让褚局转交我,留存馆内。
2010年5月我正式调入丰子恺纪念馆工作,一吟老师为帮助我学习和研究丰子恺,也是为了方便我开展馆里工作,为丰子恺研究打下基础,她给全局写了这封信,信的大致内容是让我复制她整理过的丰子恺研究卡片。
全见方先生:
我从来不写信給你。今天有一事向你汇报一下:
我正在做一件非常吃力的事,那就是把我积累了二十多年的约二万张卡片设法逐步复制給缘缘堂,最后把卡片原件捐给堂。
在捐原件之前,必须先把卡片一张张复印了交给他们(交给浩然),由浩然复制了还給我一套,然后我再捐原始的那套給堂,自己用复制的一套。
这工作听起来简单,做起来非常繁复。因为,二十多年前,我做卡片是仅仅供自己参考,所以写得很乱,很快,只要我自己看得懂就行,例如写我父亲,往往写作“丰‥”。这回要献给缘缘堂,必须一张张检查,把重复的取出,把写得不清楚的重写,然后分类复印。复印后,在纸上一一标出它们属哪一类。由浩然每次来沪时带去。他输入电脑…以后如何复制給我,由他考虑。
我因放卡片的地方太少,所以卡片只有名片大,还是利用废纸的。一共六只抽斗,每抽斗中有四格。
我真不知这件事要做多少年才能完成。如果三年内能完成,我一定会健健康康地活三年。可惜我太忙,只怕三年也完不成!我做卡片复制工作,都是一点点挤出时间来的。但愿能在我有生之年,完成此巨大工程。
……
信还很长,但谈卡片的部分就这么多。自被赶鸭子上架,在丰子恺纪念馆任职以来,每次去上海我都要复印百余张卡片,回来后再输入电脑。一吟老师曾经说,让我尽可能地认识她所有认识的人,知道她的社交圈子,对深入了解丰子恺大有裨益。她这么说,也这样做了。但因我不是每天都守在她身边,确实留下很多遗憾。
这几万张卡片是一吟老师多年丰子恺研究的积累和心血,也包括了她的社交圈子。本来桐乡市档案馆想派人去协助她整理,她婉言谢绝。她说:“这些卡片必须是研究丰子恺的人,了解我笔迹的人才能看懂。不然的话,根本看不懂的。卡片上写的确实非常简约和潦草,比方说“夏说”,如果对丰子恺不了解,根本无从谈起,不知所云。和丰子恺密切相关的“夏”有三人,夏丏尊、夏宗禹和夏目漱石,然后再联系下所言内容,即可判断。但如果对此业务不熟悉,岂不是对牛弹琴?
目前此工程已达三分之二,估计明年即可收尾。等卡片全部整理完毕,我将编辑出版,让财富共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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